Friday, October 19, 2007

拼命三郎

事 實 與 偏 見

你 夠 拼 命 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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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 圖 ‧ 甄 梓 掀

這 一 期 繼 續 跟 大 家 談 大 學 同 學 給 我 提 出 的 一 些 有 趣 問 題 。
問 : 大 學 生 畢 業 找 工 作 , 見 工 時 最 應 該 注 意 些 什 麼 ?
我 : 大 家 都 知 道 , 學 校 跟 商 場 是 兩 個 完 全 不 同 的 世 界 , 各 有 不 同 的 邏 輯 思 維 。 在 這 兩 個 世 界 的 人 , 一 般 的 溝 通 沒 有 什 麼 問 題 ; 但 見 工 時 談 的 是 專 業 話 題 , 沒 有 共 通 的 邏 輯 思 維 便 很 難 產 生 共 鳴 了 。


 

 

試 想 想 , 見 工 時 , 若 然 你 說 話 談 吐 跟 招 聘 者 的 邏 輯 思 維 和 意 識 反 應 相 近 , 那 又 怎 不 給 他 留 下 個 深 刻 的 印 象 ? 剛 從 校 院 畢 業 的 同 學 一 般 都 沒 有 這 個 能 力 , 因 為 課 本 裡 不 會 提 供 這 樣 的 道 理 , 這 亦 不 是 一 般 的 邏 輯 思 維 。 那 是 浸 淫 在 市 場 裡 , 對 市 場 動 態 、 時 事 取 向 有 過 人 觸 覺 的 人 獨 有 的 邏 輯 思 維 。
例 如 , 為 什 麼 GE 要 以 Go Green 為 發 展 策 略 ? iPhone 為 什 麼 這 樣 hot ? 為 什 麼 Apple 要 跟 Cingular Wireless 合 作 , 鎖 死 一 年 的 專 利 , 甚 至 不 惜 為 此 延 遲 一 年 才 在 歐 洲 和 亞 洲 推 出 ? 為 什 麼 Coca Cola 近 年 的 業 績 給 Pepsi Cola 比 下 去 了 ? 那 是 經 營 策 略 出 了 錯 , 還 是 兩 間 公 司 選 拔 人 材 的 策 略 有 別 而 形 成 的 結 果 ?
你 對 這 些 問 題 細 節 有 多 少 具 體 認 識 , 那 可 能 跟 你 見 的 那 份 工 一 點 兒 關 係 也 沒 有 ; 然 而 要 是 你 了 解 這 些 問 題 的 本 末 因 由 , 而 你 又 掌 握 這 些 現 象 背 後 的 邏 輯 思 維 , 那 麼 見 工 時 你 的 談 吐 表 現 、 思 想 取 向 和 內 涵 , 便 必 然 會 令 招 聘 者 感 覺 是 跟 有 共 同 觸 覺 和 語 言 的 人 對 話 , 從 而 引 發 共 鳴 ; 令 他 ( 或 她 ) 彷 彿 是 跟 既 熟 悉 又 參 與 商 場 動 態 的 人 交 流 心 得 , 那 麼 又 怎 能 不 對 你 另 眼 相 看 ?
可 以 在 什 麼 地 方 吸 收 這 些 商 場 邏 輯 思 維 、 培 養 這 樣 的 商 場 觸 覺 ? 很 簡 單 , 從 現 在 開 始 你 們 便 養 成 閱 讀 譬 如 《 Fortune 》 、 《 Forbes 》 、 《 Economist 》 和 《 Business Week 》 等 主 流 商 業 雜 誌 的 習 慣 。 當 然 , 與 此 同 時 你 更 應 每 天 都 閱 讀 像 《 Wall Street Journal 》 及 《 Financial Times 》 等 商 業 報 章 。
一 旦 養 成 了 這 樣 的 閱 讀 習 慣 , 潛 移 默 化 , 一 兩 年 後 到 畢 業 時 , 你 具 備 的 商 業 知 識 、 對 時 事 的 觸 覺 和 視 野 便 跟 今 天 的 你 會 判 若 兩 人 。 到 其 時 你 的 邏 輯 思 維 和 判 斷 事 情 的 直 覺 就 像 跟 浸 淫 在 商 場 內 的 人 一 樣 , 見 工 面 試 時 , 你 又 怎 不 會 給 招 聘 者 一 個 莫 大 的 驚 喜 ?

問 : 要 做 好 工 作 , 最 重 要 的 元 素 是 什 麼 ?
我 : Focus 。 心 無 旁 騖 的 專 注 是 做 好 工 作 最 重 要 的 元 素 。 我 說 的 是 思 想 配 合 感 情 的 專 注 。 若 果 你 根 本 便 不 愛 你 的 工 作 , 那 麼 你 又 還 能 用 心 構 思 你 的 工 作 嗎 ? 只 有 感 情 投 入 , 你 才 會 對 原 來 枯 燥 乏 味 的 工 作 感 到 有 興 趣 。 感 情 投 入 , 也 使 你 對 工 作 有 靈 性 的 觸 覺 , 那 也 就 是 我 們 從 事 傳 媒 的 人 所 謂 的 flare 了 。
我 是 個 對 工 作 投 入 的 人 。 要 是 有 些 事 情 未 做 妥 , 或 者 有 些 問 題 未 找 到 答 案 , 我 也 可 以 懶 散 地 看 電 視 , 但 我 會 不 期 然 地 內 疚 起 來 。 一 旦 內 心 忐 忑 不 安 , 我 的 思 想 和 感 情 便 會 投 進 工 作 , 再 也 不 能 抽 離 , 眼 前 的 電 視 熒 幕 也 就 視 而 不 見 了 。
我 天 生 任 性 , 你 只 消 看 到 我 如 何 放 縱 飲 食 便 知 道 了 。 但 我 對 工 作 卻 是 挺 有 規 律 的 , 因 為 我 就 是 抵 受 不 住 內 疚 帶 來 的 良 知 煎 熬 。 當 你 的 思 想 和 感 情 都 專 注 投 入 到 工 作 上 去 , 你 也 自 然 會 有 我 這 種 感 覺 。
問 : 要 具 備 什 麼 的 條 件 才 可 以 做 出 好 的 商 業 決 策 ?
我 : 宏 觀 和 微 觀 知 識 的 配 合 是 個 關 鍵 。 熟 悉 經 濟 大 氣 候 和 市 場 走 勢 等 的 宏 觀 知 識 , 再 配 合 上 對 自 己 業 務 情 況 和 細 節 的 微 觀 掌 握 , 那 麼 商 業 判 斷 便 可 以 避 免 偏 差 , 從 而 作 出 有 效 的 決 定 。 若 然 我 們 的 視 野 眼 界 只 局 限 於 本 行 業 務 而 對 宏 觀 大 局 了 無 認 識 , 那 麼 決 策 便 不 難 會 跟 市 場 走 勢 脫 節 , 而 變 得 效 益 有 限 了 。

請 你 們 不 要 貪 圖 即 食 速 成 , 以 為 可 以 像 吃 快 餐 那 樣 學 到 見 工 的 竅 妙 。 即 食 的 速 成 辦 法 是 沒 有 用 的 。 真 正 有 料 到 的 招 聘 者 一 眼 便 會 看 穿 你 來 得 如 何 膚 淺 , 那 便 弄 巧 反 拙 了 。 若 然 打 從 在 學 的 時 候 起 你 便 養 成 閱 讀 這 些 商 業 刊 物 的 習 慣 , 那 不 僅 對 見 工 有 幫 助 , 對 你 將 來 的 工 作 更 有 極 大 的 好 處 。

只 要 一 早 養 成 閱 讀 我 剛 才 提 到 的 商 業 刊 物 的 習 慣 , 那 便 不 難 掌 握 宏 觀 的 知 識 。 用 這 些 宏 觀 知 識 來 透 視 自 己 的 業 務 , 我 們 便 可 以 配 合 市 場 的 需 要 作 出 決 策 了 。
倘 若 我 們 見 到 眼 前 生 意 好 , 便 擴 充 業 務 , 卻 忽 略 了 經 濟 走 下 坡 的 大 趨 勢 , 市 場 消 費 模 式 的 轉 變 , 或 者 突 然 有 強 勁 競 爭 對 手 或 替 代 產 品 的 出 現 , 那 麼 貿 貿 然 擴 充 經 營 便 不 難 成 為 我 們 業 務 的 滑 鐵 盧 了 , 到 其 時 真 是 想 唔 死 都 難 喇 。
還 有 , 一 旦 熟 悉 了 市 場 動 態 , 我 們 便 會 對 市 場 表 表 者 的 成 功 和 失 敗 的 案 例 有 所 認 識 , 他 們 的 經 驗 會 對 我 們 業 務 經 營 有 所 啟 發 。 我 們 更 可 以 借 鏡 他 們 的 成 功 做 法 , 他 們 的 失 敗 經 驗 也 啟 發 我 們 , 讓 我 們 知 道 哪 些 做 法 是 可 為 的 , 哪 些 又 是 不 可 為 的 。
問 : 我 要 怎 樣 做 才 可 以 成 功 ?
我 : Are you desperate enough ? 假 如 你 真 的 很 想 成 功 , 你 便 應 拼 命 地 、 專 注 地 追 求 目 標 , 為 了 成 功 , 你 會 不 惜 一 切 , 作 出 非 一 般 的 努 力 , 作 出 非 一 般 的 犧 牲 。 只 要 不 是 為 了 成 功 而 不 擇 手 段 , 做 出 不 正 當 的 事 情 或 貪 圖 便 捷 , 鋌 而 走 險 , 那 麼 只 要 夠 desperate , 走 向 成 功 之 路 其 實 是 很 簡 單 的 。
成 功 其 實 是 個 簡 化 的 過 程 。 你 拼 命 追 求 成 功 , 你 便 會 行 動 得 快 , 你 便 會 做 事 專 注 , 做 起 事 來 你 便 自 然 會 想 到 有 什 麼 是 應 該 做 , 又 有 什 麼 是 不 應 該 做 的 。 這 樣 你 便 會 很 直 接 地 去 面 對 和 解 決 問 題 了 。 每 解 決 一 個 問 題 , 你 便 會 朝 成 功 邁 進 了 一 步 , 那 麼 你 便 離 開 成 功 不 遠 了 。 最 少 , 這 是 我 個 人 的 經 驗 。 Am I still desperate ? You bet 。



 

(黎智英)

虧欠社會

事 實 與 偏 見

是 你 虧 欠 了 社 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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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 圖 ‧ 劉 志 誠

最 近 有 幾 間 本 港 和 海 外 的 大 學 的 同 學 來 見 我 , 他 們 有 的 是 來 跟 我 做 訪 問 , 有 的 是 來 找 我 傾 談 , 他 們 都 提 出 了 好 些 有 趣 的 問 題 。


 

 

問 : 你 創 辦 過 幾 種 不 同 的 事 業 , 你 覺 得 哪 一 種 最 具 挑 戰 性 和 最 過 癮 ?
我 : 很 難 以 種 類 來 區 分 。 按 我 人 生 不 同 的 階 段 來 區 分 我 的 創 業 經 驗 可 能 會 更 有 意 思 。 毫 無 疑 問 我 頭 一 次 創 業 — — 開 辦 做 毛 衣 生 意 的 公 明 織 造 廠 — — 是 最 具 挑 戰 性 、 最 刺 激 和 最 過 癮 的 。
第 一 次 做 生 意 , 自 己 要 承 擔 所 有 錯 誤 , 那 種 痛 楚 直 情 入 心 入 肺 。 那 時 為 了 糾 正 錯 誤 和 解 決 困 難 , 我 第 一 次 經 歷 到 在 錯 誤 面 前 那 前 所 未 有 的 清 醒 , 和 前 所 未 有 的 謙 遜 ; 面 對 那 些 教 訓 , 我 是 前 所 未 有 般 的 專 注 和 投 入 。 解 決 問 題 的 迫 切 心 情 令 我 覺 得 猶 如 在 跟 時 間 賽 跑 , 總 覺 得 沒 有 時 間 讓 錯 誤 擋 在 前 面 , 非 要 馬 上 解 決 所 有 問 題 不 可 。 那 個 時 候 也 是 我 學 習 做 生 意 學 得 最 快 的 時 候 。
第 一 次 做 生 意 得 到 的 成 功 感 也 最 令 我 興 奮 和 滿 足 。 那 不 是 因 為 賺 到 了 前 所 沒 有 的 錢 , 或 得 到 以 前 沒 有 過 的 認 同 , 而 是 成 功 給 我 帶 來 了 前 所 未 有 的 信 心 , 讓 我 覺 得 自 己 考 試 合 格 , 真 的 踏 上 生 意 之 路 了 。
那 種 充 實 的 自 信 , 給 我 莫 名 的 感 動 , 同 時 又 教 我 感 恩 。 我 直 情 像 是 感 受 到 上 帝 眷 顧 的 手 在 支 撐 我 。 不 斷 糾 正 錯 誤 , 不 斷 解 決 困 難 , 不 斷 成 功 , 我 從 中 體 認 到 自 己 的 能 力 在 成 長 , 彷 彿 感 到 上 帝 在 造 就 我 , 那 時 我 是 沐 浴 在 祂 眷 顧 的 恩 典 中 。 那 種 幸 福 的 感 覺 給 予 我 做 生 意 最 大 的 自 信 。
問 : 你 覺 得 做 生 意 只 是 為 了 賺 錢 的 嗎 ? 那 樣 做 又 有 意 義 嗎 ?
我 : 有 。 不 管 是 打 工 或 做 自 己 生 意 , 只 要 做 得 好 , 有 成 就 、 賺 到 錢 , 那 麼 你 的 家 庭 便 生 活 安 定 , 妻 子 兒 女 就 活 得 既 愉 快 又 有 尊 嚴 ; 他 們 感 到 你 的 事 業 有 意 義 , 替 你 驕 傲 。 錢 不 是 罪 惡 , 賺 到 錢 , 才 能 照 顧 家 人 , 讓 他 們 安 居 樂 業 , 那 是 一 份 很 有 意 義 的 愛 。
我 知 道 很 多 人 以 為 只 有 拋 棄 私 慾 、 貢 獻 社 會 , 投 身 拯 救 落 難 的 世 人 , 才 叫 有 意 義 。 我 同 意 。 能 夠 這 樣 做 的 人 不 僅 有 意 義 , 更 非 常 偉 大 。
不 過 , 要 是 自 己 的 家 庭 還 未 照 顧 到 便 拋 妻 棄 兒 , 投 身 社 會 、 打 救 世 人 , 這 樣 的 偉 大 便 未 免 來 得 虛 偽 和 不 負 責 任 了 。 不 管 是 什 麼 人 , 先 做 好 分 內 的 事 情 再 說 其 他 , 那 才 叫 盡 責 ; 那 樣 做 人 才 叫 有 意 義 , 是 不 是 ?



 

 

問 : 你 認 為 年 青 人 踏 足 社 會 做 事 , 最 應 具 備 的 是 什 麼 條 件 ?
我 : 我 認 為 最 重 要 的 是 對 投 身 的 工 作 有 信 心 , 不 管 是 什 麼 工 作 , 一 旦 做 好 選 擇 便 應 義 無 反 顧 地 投 入 工 作 , 只 有 對 工 作 的 前 景 有 信 心 , 你 才 可 以 成 功 。 堅 決 不 移 的 信 念 是 一 股 強 大 的 力 量 , 這 個 力 量 是 走 向 成 功 之 路 必 須 的 毅 力 。
時 下 的 年 青 人 往 往 抱 騎 牛 搵 馬 的 心 態 , 對 工 作 不 甘 心 , 總 覺 得 自 己 應 該 有 更 好 的 機 會 。 每 當 聽 見 同 學 、 朋 友 吹 水 , 說 他 們 的 工 作 多 優 越 、 多 權 威 , 便 蠢 蠢 欲 動 , 甚 至 不 惜 辭 工 找 更 好 的 工 作 。 心 不 在 焉 , 那 又 怎 能 不 時 常 轉 工 ? 不 能 專 注 投 入 , 工 作 又 怎 能 做 得 好 ? 工 作 尚 且 做 不 好 , 又 怎 能 事 業 有 成 ?
造 就 我 們 的 , 既 不 是 機 會 , 也 不 是 一 份 好 工 , 而 是 我 們 的 能 力 。 對 工 作 安 分 , 長 期 專 注 解 決 困 難 , 掙 扎 糾 正 錯 誤 , 只 有 這 樣 才 鍛 鍊 出 工 作 的 能 力 ; 有 了 能 力 , 我 們 才 有 條 件 邁 向 成 功 。
這 些 年 來 我 見 過 不 少 非 常 聰 明 , 卻 又 一 事 無 成 的 人 。 他 們 天 分 高 , 但 什 麼 都 不 懂 得 做 , 只 懂 得 怨 天 怨 地 。 落 得 這 般 田 地 , 那 是 因 為 這 些 人 都 以 為 成 功 靠 的 是 機 會 , 而 不 是 能 力 , 以 致 一 見 到 有 好 機 會 在 身 邊 出 現 , 便 馬 上 放 棄 手 頭 工 作 , 拼 命 追 求 機 會 。
可 是 機 會 到 手 了 , 他 們 往 往 又 感 到 失 望 , 因 為 那 時 他 們 不 難 又 會 見 到 另 一 個 更 好 的 機 會 ; 機 不 可 失 , 又 急 急 拋 開 手 上 的 工 作 再 作 追 求 。 這 樣 的 人 永 遠 都 在 追 逐 更 好 的 機 會 , 從 來 沒 有 停 下 好 好 地 完 成 手 頭 的 工 作 , 這 種 人 不 管 如 何 聰 明 , 他 們 都 注 定 終 生 失 敗 的 。
縫 衣 用 的 針 或 線 雖 則 既 簡 單 又 平 凡 , 只 要 造 到 最 好 , 一 樣 可 以 很 成 功 、 很 發 達 。 既 然 做 一 針 一 線 的 生 意 都 可 以 成 功 發 達 , 機 會 又 還 有 什 麼 重 要 ? 反 而 對 眼 前 的 工 作 有 信 念 , 甘 心 將 手 頭 的 工 作 做 到 最 好 , 藉 此 鍛 鍊 自 己 的 能 力 那 才 最 重 要 。


問 : 在 工 作 上 遇 到 不 如 意 的 事 情 , 又 該 怎 麼 辦 ?
我 : 工 作 本 來 就 是 不 如 意 的 。 如 果 事 事 如 意 , 我 們 又 還 有 工 作 做 嗎 ? 工 作 的 目 標 就 是 解 決 困 難 , 困 難 從 來 都 是 不 如 意 的 。 勇 於 面 對 不 如 意 的 事 情 , 我 們 才 有 希 望 把 工 作 做 好 。
不 管 工 作 上 遇 上 什 麼 困 難 或 不 如 意 的 事 情 , 我 們 都 要 保 持 樂 觀 , 因 為 工 作 上 是 沒 有 解 決 不 來 的 困 難 的 。 只 有 保 持 樂 觀 我 們 才 會 有 信 心 , 有 信 心 才 有 勇 氣 面 對 困 難 , 拿 出 力 量 加 以 解 決 。 是 的 , 有 些 困 難 無 疑 較 為 複 雜 , 要 較 長 的 時 間 才 解 決 得 來 ; 可 是 只 要 有 信 心 、 有 毅 力 , 勇 於 嘗 試 、 不 斷 檢 討 , 所 有 工 作 上 遇 到 的 困 難 幾 乎 都 是 可 以 解 決 的 。 不 能 解 決 的 困 難 終 究 屬 於 極 少 數 , 對 我 們 的 影 響 不 大 。
問 : 怎 樣 才 能 令 剛 出 來 做 事 的 年 青 人 建 立 對 工 作 的 信 念 , 甘 心 去 投 入 ?
我 : 現 在 的 年 青 人 的 成 長 環 境 太 優 越 了 , 他 們 都 給 縱 壞 了 。 他 們 從 未 吃 過 苦 頭 , 覺 得 世 界 原 來 就 應 該 是 這 般 美 好 的 , 恍 惚 這 個 世 界 都 欠 了 他 們 一 個 美 好 的 待 遇 一 樣 。 但 工 作 哪 有 完 美 的 ? 怎 會 沒 有 困 難 ? 給 縱 壞 了 , 一 遇 上 困 難 , 他 們 便 氣 餒 , 心 有 不 忿 , 覺 得 整 個 世 界 都 對 他 們 不 公 平 。 抱 這 樣 的 心 態 , 工 作 又 怎 會 做 得 好 ?
父 母 辛 辛 苦 苦 將 你 們 撫 養 成 人 , 供 書 教 學 , 讓 你 們 上 大 學 。 看 , 你 們 生 活 得 多 寫 意 , 你 們 穿 著 得 多 漂 亮 , 多 麼 神 采 飛 揚 ; 你 們 擁 有 這 麼 多 , 要 是 還 覺 得 世 界 虧 欠 了 你 們 , 你 們 又 還 有 良 心 嗎 ?
一 旦 學 業 有 成 , 你 們 都 應 該 以 感 恩 的 心 情 投 入 工 作 , 而 不 應 存 非 分 之 想 。 你 們 更 應 信 賴 這 個 世 界 , 為 了 自 己 的 將 來 甘 心 付 出 , 以 成 就 報 答 父 母 和 社 會 對 你 們 的 栽 培 。
感 恩 吧 , 年 青 人 。 感 恩 是 快 樂 和 成 功 的 秘 訣 。



 

(黎智英)

Monday, October 15, 2007

廣成冰室

上水廣成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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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食男女
2004-02-13
不死茶餐廳﹝節錄﹞

茶餐廳一街都是,生命力特強。自60年代的古老冰室開始,茶餐廳的演變就像沉澱的茶漬般,形成一股落地生根的本土文化,等同﹁景點﹂,更惹來日本飲食雜誌介紹,儼如香港獨有的icon。由以前地踎食肆,終能登上大雅之堂,連香港文化博物館也搞了個﹁港飲港食﹂的展覽,講茶餐廳發展史。幾十年來不停蛻變再生,原來真正不死的唯有茶餐廳。

六十年代手刨紅豆冰廣成冰室不認識廣成老闆崔生的人可能會覺得他牙擦,因他常說:「我呢度只係得通粉、三文治,你想食第樣,唔好嚟我鋪頭。」其實他只是老實,因廣成真的只得常餐和早餐,但兩者幾乎沒分別,早餐有熱蛋、鮮油餐包,常餐將蛋換成蛋治,主菜則同樣是牛肉通粉,啡或茶,悶得可憐,偏偏捧場客眾多。一星期七日,早上九點,下午三點及五點,廣成都全店滿座,星期六、日,還會有人龍,山長水遠來到,為的除了賣少見少的60年代冰室情懷,還有那碩果僅存的手刨紅豆冰吧。

四十年不變裝修
猶記得第一次來廣成時的畫面。一位母親帶着四五歲的小女孩在食通心粉,女孩面前放着一隻不銹鋼蛋杯,噢,那正是我學餐桌禮儀的第一件道具。兒時上冰室就像大人的事,內裏的奶茶、咖啡都是兒童不宜,唯有這蛋杯是可以由我作主。一敲一剝一似模似樣的扮大人。長大後,雞蛋不再矜貴,熱蛋杯絕跡冰室和茶餐廳,要重溫唯有去廣成。62年開業至今的廣成,裝修、格局、食物、情懷都仍是那麼六十年代,紙皮石地、十八呎高的樓底,通爽舒懷,四葉吊扇,粉綠漆牆,防火膠板的卡位和枱,花紋經年月磨蝕,只剩下白底糊花。老闆崔先生:「六十年代,奶茶只賣三毫子杯,到七十年代,先加到一蚊,後來八十年代就每年加五毫至一蚊,加到九八年十蚊,市況一直唔好,就一路無加過。」變的只是價錢,人和物都留在那年代。「啲客叫我千祈唔好變,一變佢哋就唔嚟。」就是這樣,崔生深知廣成就是販賣這種過時落後的冰室風情,所以它來來去去都只賣常餐、快餐。

卡位之由來卡位是由一家叫威靈頓餐廳始創,主人特意將餐室的座位佈置成火車的車廂模樣,椅背極高,約六呎二吋,前面有一張深啡色的布簾,把布簾拉合,就成臥卡的車廂那樣。這樣的設計原是為方便一些貴客女賓,避免別人評頭論足,後來發展成為男女相睇的最佳場所。

60's冰室「物語」1奶茶杯廣成沿用的是60年代冰室必備的矮身厚邊瓷杯,襟撞
耐熱,保溫程度好,久放也有餘溫,但件頭小,一杯茶只得約五安士,喝幾口已
喝完。

2調味料樽那時來冰室的都屬低下階層,勞苦大眾,口味偏濃和重,容量大的調
味料樽可裝多一些,讓客人自己調味,不會「審」兩「審」就冇。

3紙袋60年代並沒有西餅和麵包店,勞動階層要吃麵包西餅多幫襯冰室,廣成便
自行印有自己店名的紙袋讓客人外賣拿走。

主打新鮮牛肉這裏種類選擇少,但當你發覺有令你鍾情的食物,哪管只是一款兩款,也就夠了。來廣成,為的就是牛肉與紅豆冰。牛肉一入口便知「加工」過,跟現在坊間「高檔」毋須醃製的牛肉很不同,偏偏我卻愛這60年代特有經營的味道。「你咪睇小我啲牛肉呀!全部都係新鮮牛切肉,肉質最嫩,邊部分就唔知喇。」崔生繼續牙擦擦:「牛肉係落咗食粉,食粉係哥士的一種,可以令牛肉韌變鬆。食粉係專門用來醃牛肉用嘅,牛肉俾佢醃過,都可以保持原汁原味,我哋用咗幾十年,如果啲牛肉唔醃過,啲客唔鍾意食。」有不少食肆為貪方便節省時間,急就章用鬆肉粉,即醃即食,其效用霸道,可將肉質的纖維打爛,食粉則要醃二至三個鐘,肉質會慢慢變軟,但味道不受影響。牛肉可配通粉或公仔麵,要食出牙擦崔生的真功夫,我還是選通粉,雖是「光通」(光身通粉),但卻不失彈牙,因通粉是即日煮即日用,煮的時間要睇火,煲滾即撈起,以凍水啤過再入雪櫃雪三四個鐘,待通粉收縮乾水,才可如斯爽口,每次我都會一粒不剩連湯飲,特別喜歡那有肉糜浮沉肉熬的湯底,肉味香濃,試過有客人覺得加了味精,只見老闆大大聲:「你飲咗頸渴嘅,你番嚟鬧我。」不過其後他也悄悄告訴我,「係放咗少少,不過純粹係吊味咋,啲人零啥敏感先食得出,其他人都無投訴過。」其實不落味精也夠味,只是上一輩做廚的落慣了手勢,否則渾身不自在。

熱辣窩心奶茶事實上,廣成的細心位的確值得他牙擦,單是那杯奶茶,教人捧在手裏也可暖到入心,因為每隻奶茶杯都事先蒸熱,免得熱茶撞入凍茶杯降低了茶的溫度,正如老闆說:「熱茶先香,凍茶邊好飲㗎?」茶包用立頓及車仔兩溝,比普通雜嘜牌貴兩成。茶沖好後只放二十分鐘,放久了就倒去或做茶膽。所以奶茶入口如絲滑,卻又有茶的甘澀在喉嚨尾隱隱透出來,韻味流長。

罕有人手刨紅豆冰來廣成最後的高潮便是那手刨的紅豆冰,眼見一杯杯插着冰柱的紅豆冰放在吧枱上,你便知道它們有幾受歡迎。蓮花杯內,一層是花奶,大半杯是赤紅紅豆,紅白分明,吃時要忍心點把刨冰像篤檸檬茶般,慢慢自邊位篤入杯中,再一口紅豆夾着刨冰地吃,吃到粒狀的冰點子在口中慢慢融化,發出沙子喀嚓喀嚓之響,便是最高享受。但現代人甚麼都要效率,沒人肯放多一點時間心思在一塊刨冰上。「這刨冰的刨是瑞典製造,以人手一下一下地,將冰塊刨成冰沙,機打的因太幼細,很快就融化,冰一融就疊在一起就會變硬,刨冰大粒融得慢,吃起來自然鬆化些。」其實,這冰刨已絕跡成古董,市面再無出售,別人想模仿,也模仿不來。這裏用頂級的天津紅豆,大小均勻,色澤豔紅,有豆香;加糖去煲才造出甜得來有豆香的效果。不像外間是煲好後加糖水,糖不能進入豆中,吃時是糖水是糖水,豆還是淡得很。紅豆因加糖煲,定要即日煲,即日用,隔夜就會變酸,每天只賣一煲,通常到黃昏六點左右就賣光, $14/杯,比一般
茶餐廳貴些,但每天賣出過百杯,可見還是值得山長水遠去吃一趟的。

醒目貼士1廣成不做夜市,六點收鋪,宜在星期六、日的三、四點才去,這時才不會那樣爆。2廁所環境逼夾兼衛生差劣,寧去附近公廁還要乾淨些。3一過十一點半便無早餐供應,只得常餐,但粉或麵可自由改動,不另收費。4平均消費$30/位。

廣成冰室地址:新界上水石湖墟新成路十號電話:26704501營業時間:6:15am-6pm收費:只收現金,不設加一。交通:上水火車站往上水廣場方向行向舊墟,約十分鐘。泊車:新成路冰室前有咪錶位。

Tuesday, October 09, 2007

紅豆冰之三

步入上水的廣成冰室, 看到的, 仍是數十年不變的樣子。傳統四人的卡座,防火膠版貼在成九十度角的坐背上,雖然沒有軟舖又沒有電動按摩,卻是我小時最愛坐的地方。防火膠版雖然擦得很乾淨,但還是透著微微的黃色,不曉得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顏色,還是因為年年月月被不小心的人,倒反了的牛肉通的顏色?

從四十年前第一次媽媽帶我來這兒開始,我便經常來光顧。我對食物從來沒什麼講究,但卻會無論在任何時間,都會叫杯紅豆冰。記得以前”全球暖化”這個字詞還沒有人懂,上水沒有現在那麼旺。冬天天氣凍得可以比美北海道,人人對這”冰室”時都會叫杯熱檸蜜或熱咖啡的,我卻嚷著見紅豆冰。初時母親大人都會反對,說對身體不好,但我卻無論如何都堅持要紅豆冰,母親知我硬頸和長情,怎也說服不了,久而久之都不會再反對了。她不明白的是,為何我只對廣成的紅豆冰情有獨鍾,因為我去到其他的地方是不會叫紅豆冰的。

那時文革開始了幾年,什麼一打三反的天天在電視播,很多人走難來香港。記得那時還少,有一天母親帶了我去廣成食下午茶,叫了杯紅豆冰和牛肉通給我食後,便行去了第二枱同朋友打牙餃,我就沒頭沒腦的看著電視。就在一個炎熱的下午,”她”推開了冰室的門,跟母親一起進了冰室。

看衣著打扮大概是剛從大陸偷渡過來吧。雖衣著有點土,但卻阻不了她那像是會說話的眼睛,那雪白如凝脂的肌膚,身雖然有點骯臟,卻隱隱散著白蘭花的香氣。她母親在跟老闆討幾個好以飽肚的波羅包,而她卻羞羞的站在母親後面,好奇的看著我枱面的紅豆冰。我不知從那裏來的勇氣,竟然壯了膽子,拿著那杯紅豆冰,走了過去說:「不如我請你飲呀?」。她面有點紅,說了聲多謝便拿了來喝。我想她從來未喝過紅豆冰吧,當她喝第一口時,看到她的面上充滿了驚喜的表情,像是發現了一個奇妙仙景,裏面有著各種不同的花草樹木,高山綠水,甜甜的牛奶如玉瓊仙漿,粒粒的紅豆是芳香果實。她什麼也沒說,便很快的便連杯內的紅豆都食光了。一陣過後,她發現這樣喝光了別人的東西好像是不對的,面上便更加紅了,就在這一瞬間,她在我的面上親吻了一下,然後在我的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就在這時,老闆己經予了她母親一些面包,她要離開了。那是我一生人第一次感到生離死別,心裏像是被千刀萬剁。我從天堂一下子跌到落地獄,從那時開始,我就相信,天堂地獄不在死後,卻是在人間。

今天我介紹朋友到這冰室來喝紅豆冰。不知從那時開始,這裏的紅豆冰變得遠近馳名。他們只道是我有先見之明,早就在幾十年前己經識欣賞。我沒有說什麼,只以微笑回應了一下,眼卻是望著門口。就在這時,有一位女士走了進來,以一把似曾相識的聲音問老闆娘道:「這裏還有紅豆冰嗎?」

Wednesday, October 03, 2007

紅豆冰之二

天空裏有一千塊雲

抬頭望,有大大小小的

這塊如蘋果,那塊像提琴

忽然間,天黑了,

我走進伶仃村子內,默默的等著,看著,

下雨了

聽著雨的聲音,

忘記了俗塵,

看著看著, 雨變成了紅豆

大珠小珠落玉盤

拿著杯,加點椰汁、冰

變成紅豆冰

紅豆冰之一



我願與你化作水滴

從山澗, 走進樹下

漂過寧靜的大海

浮游過芳香花園

停在一片睡蓮上

看著日月星辰的交替

既生而為水滴

就是我中有你

你在我的心中, 跟你交換著體溫

與你一起升上九天之外

再下到這裏來

爬過高山後, 一切又回到平靜

今日, 我只望與你

一起變成, 一杯紅豆冰

Tuesday, October 02, 2007

不了了之

在印度發現其中一樣很有趣的事,是印度人對很多事都會不了了之。例如你叫下屬/其他部門/秘書去辦一件事,有60%以上的機會他們會忘記那事。就算是用email白紙黑字寫下都沒用,唯一的殺手澗就是不斷的重覆叫他們做,真到做到為此。

剛剛在網上看到一篇短新聞,正好為我的說法做個例子:

沃達豐傳入稟法院要求和電支付156億稅
 【明報專訊】據英國《獨立報》昨日報道,早前拆資131億美元(約1022億港元)現金,收購和電國際(2332)印度電訊業務的歐洲電訊巨擘沃達豐(Vodafone),準備本月中入稟印度高等法院,要求將總額20億美元(約156億港元)的稅款,由賣家和電國際承擔。 沃達豐早前向該報表示,「以我們的理解, 一般是由賣家而非買家繳付這筆稅項,我們早在與和電交易前徵詢過法律及財務意見,並沒有發現有關問題。」不過,目前印度當局認為,沃達豐有責任繳付上述稅項。 和電自今年2月公布,出售旗下印度流動電話業務Hutchison Essar(HE)67%股權予沃達豐後,當時已有消息指印度稅局要求和電繳付高達19億美元(約148億港元)的資產增值稅,不過,後來隨交易完成,事件一度不了了之;和電已將有關出售收益於上半年入帳,為和電帶來693.4億元的一次性收益。

連"148億港元"都可以不了了之,班印度人真是勁!

Monday, October 01, 2007

既可滅罪 也可管理 引爆點領導才能

既可滅罪 也可管理
引爆點領導才能

 【明報專訊】紐約市的滅罪經驗真的可以應用於香港清潔運動或一般商業活動嗎﹖驟耳聽來,兩者真有點兒風馬牛不相及。若你也有同樣的懷疑,請且慢。《哈佛 商業評月刊》的四月號便刊登了一篇文章,由兩位資深管理學的學者一起總結紐約市滅罪英雄巴頓(Bill Bratton)的成功經驗,並把他的成功之道總結成「引爆點領導才能」(The Tipping Point Leadership),教導管理人員如何把握及創造良好時機去締造一個全新的局面,成就重大改革。

 政務司長曾蔭權早前已明言以「嶄新角度」來推動全城清潔的工作,「引爆點領導才能」大可成為司長扭轉二、三十年來,清潔香港運動一直未竟全功的板斧。同樣,企業管理人員在資源有限的背景下,若然還想成就高效益的改革,上述的管理方法也是門檻之一。

 踏入90年代,紐約的別號已由「大蘋果」變成「爛蘋果」,因為城中的罪惡數字持續高企,三萬多名的警務人員派系林立、士氣又低落。貫穿紐 約市的地下鐵路系統,到了晚上更教人膽戰心驚,不單乘客稀少,而且成了罪惡溫脇。不少學者甚至認定了城中的罪惡勢力已根深蒂固,警方已再無法對付他們。就 在這樣的背景下,巴頓毅然在90年初,接受了紐約市地鐵警察總長的任命。兩年之後,紐約地鐵的嚴重罪行案件減少了22%。地鐵的逃票數字也減少了一半。

 大幅改善紐約治安

 到了94年,巴頓接受了更大的挑戰,出任紐約市的警務處長,帶領全市三萬多名警察,去對抗臭名遠播的惡勢力。當時,紐約市的治安持續差 勁,以致中產階層紛紛考慮搬到市郊居住。同一時間,紐約警方的經費又持續萎縮,令警隊士氣低落。在這樣的惡劣環境下,相信很難想到他竟然可以在接覑的兩年 間,締造了一個如下的「奇蹟」﹕

 ●整體罪案數字減少了17%

 ●嚴重罪行減少了39%

 ●謀殺案減少了50%

 ●偷竊案減少了35%

 ●罪案受害人數目較1990年減少了20萬

 ●巴頓96年離任時,紐約警隊在居民的正面評價大升,由4年前只有37%給予正面評價,上升至他離任時的73%

 經此一役,紐約市便成為了美國最安全的大城市之一。這樣的紀錄相信不單是每一位警隊高層夢寐以求的成績單,而且數字背後所代表的飛躍進 步,更是每位謀求上進的管理人員所渴望達至的飛躍境界。歐洲著名管理學院Insead的兩位資深管理學人深入研究巴頓的管理方法後認定,他的多次成功並非 偶然,而是因為他一再成功發揮了典型的「引爆點領導才能」,克服了改革的阻力,令改革得以順利展開。

 究竟何謂「引爆點領導才能」呢﹖「引爆點」(Tipping Point)的概念源於《紐約客》專欄作家Malcolm Gladwell 的《Tipping Point》。該書指出,不少突然風行一時的觀念、產品或行為模式,往往是由少數人、一些小事所啟動的,而它散播的方式,其實就和病毒迅速擴散一樣,到了 某個臨界點,整件事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而這個時刻正是書中所稱的「引爆點」(the tipping point)。最終的結局當然是所有人都覑了迷或相繼仿傚。

 推動改革四部曲

 Insead管理學院的兩位資深管理學人指出,從管理學的角度看,「引爆點」理論是指,在任何一個機構,當有足夠的人相信某一個新意念,推行這個新意念就好像病毒般快速傳播開去,為機構帶來根本性的革命,而要達至這個理想階段,推動改革的人必須做到如下的四部曲﹕

 ●克服認知上的困難﹕令相當多人深刻地明白改變的必要

 ●克服資源上的困難﹕把有限的資源集中到關鍵處

 ●克服鼓勵上的困難﹕動員機構內的主要人物參與改革

 ●克服政治上的困難﹕成功地令多數大力反對者「收聲」

  且看巴頓如何克服上述四大困難。

  第一, 面對認知上的問題,巴頓有他自己的一套。正如Insead管理學院的兩位資深管理學人指出,很多企業改革者都會試圖透過數字來說服同僚改革的必要性,但這 個做法的最大缺陷是,員工難有深刻的認識,而且從宏觀角度看問題,很易令員工有一種感覺,以為這個問題只是領導層要面對的問題而已。

 針對這個問題,巴頓走馬上任紐約市地鐵警察總長後,便馬上要求包括他在內的所有高級警務人員放棄自己的座駕,實行與民同甘苦,每天都要 以地鐵作為交通工具,親身體會地鐵的實際情。這樣一來,領導層便開始明白他們下屬每天所面對的實際環境,例如入閘機經常失靈、流浪漢長期佔用月台長椅、 繁忙時間的人群更互相推撞……對於很多高官來說,這些都是他們首次的親身經歷,面對如此糟糕的局面,他們再無法視而不見了。

 此外,巴頓堅持所有的高級警官都要直接面對群眾,聽取他們職責上要保護的民眾對治安的第一手意見。這個做法令眾高官明白到民眾最憂慮的 治安問題,並不是他們最想迅速偵破的大案,而是不停在民眾居所附近出現的鬧事醉漢或街頭毒販案。這樣一來,民眾的期許與警官在辦公室憑空擬定的優先次序的 差距,即時表露無遺。工作重點一經糾正後,警隊自然很易贏取民眾的好評。

  第二, 有了方向後,改革者面對的最大制約往往是資源。

 面對資源不足時,很多企管人員都會修訂原來的目標,實行將貨就價,又或先盡力向上級爭取更多資源。不幸的地方是,前者的做法會減弱改革成效,而第二種做法會令改革者先要集中精力進行一場內鬥,即使爭取資源一役可以成功,但改革的開展勢必被拖延。

 巴頓選擇的做法是,先把有限的資源集中到最需要改革的環節,實行重點出擊。他的做法是研究哪項罪行最需要重點對付。當他召集高層討論此事時,大家很快便有共識﹕要重點對付毒販,因為毒品案件往往衍生不少其他罪案,故此亦可說跟其他很多罪行都有密切關係。

 不過很快大家便告訴巴頓,紐約市毒品調查科的警力只佔總警力不到5%。更譏諷的是,該科絕大部分警員長期都是在周一至周五當值的,不過毒販最活躍的日子卻是在周末。巴頓遂決定把資源集中到毒品調查科,並徹底更換更期。治安局面即時得到迅速改善,對內對外都甚有鼓舞作用。

 決心面對反對聲音

 第三, 有了方向,認識及資源後,改革者還須捲入更多自覺知道要進行改革的人參與其事,以期盡快達至「引爆點」。

 巴頓的方法不是試圖說服每一個人,因為這樣的做法很費時。他的做法是先找出架構內最具影響力的人,然後爭取他們支持改革,目標是希望透過 說服這些人來爭取大多數人的支持。情況就好像打保齡球一樣,當你打中中央瓶,其他瓶也會相繼倒下來。此外,為了確保改革得以持久,他一方面每周與各警區的 負責人一起制訂策略,而且把工作目標訂得很細,令每人都相信目標是可以達到的。與其要求所有人都要戮力實現搞好紐約市治安的宏遠目標,他反過來,只要求每 個警區負責人,搞好自己區內的治安,同時又要求每一個警員也搞好自己巡邏範圍內的治安。當每一個人都做好自己的本分,整個紐約市的治安自然大有改善﹗

  第四, 巴頓深深明白到推行改革,勢必會在架構內外觸動一些既得利益團體的利益,令改革遇到阻力,因此他決心去面對這些反對聲音。

 對內方面,他委任了一位紐約市的資深警務人員作為他的副手,令他可以充分掌握每位下屬對每項改革的反應,從而一早籌謀對策,盡量克服這些 反對者提出的理由。對外方面,則透過與市長及紐約市最具影響力的報章──《紐約時報》結盟,從而克服政治上阻力,包括令司法系統裏的法官大人,也不得不接 受更多的工作量,因為他一早預計得到,當警方加強打擊罪案,法庭的工作量必然上升﹗

  上述的四部曲令紐約市得到再生,雖然功勞不可能全歸巴頓一人,因紐約市警隊畢竟也是一個很龐大的架構,要移風易俗,又豈是一個人的工作呢。不過,誰也不能 否認他所起的領導作用,因為沒有他的「引爆點領導才能」,整個改革很難在短短兩年裏有如此大的進展。看來我們的政務司長曾蔭權也可以考慮以同樣四部曲來策 動全城的清潔工作,希望借此真的清潔好香港﹗

 文﹕馮成章

 編輯﹕余佩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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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多年前看到的一篇文章,其中所及的tipping point概念,不知可否引入到印度公司。第一次看這書時是當年在劍橋的Judge商學院(我都花了唔少時間蒲那裏的圖書館)。但卻仍未看完。昨日在印度蒲書店時看到這書,只賣40多元hkd,所以買了回來從看。遲一下再寫個書評。